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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天使别哭》 第五章 芝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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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6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金星天使别哭》
第五章 芝加哥

没多久之后我就遇到了妈妈生命中的新男人:派德罗。他住在我们附近的拖车公园里,走路没多久就到了。在我们走过去的路上,妈妈跟我说了跟他有关的一切。派德罗和唐娜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派德罗为她疯狂,想要带她出去吃晚餐,结果最后他们两人跑去采买了香菇、牛排和葡萄酒。然后他带妈妈回到自己的拖车,下厨煮了一顿美味至极的牛排大餐。也就是她彻夜未归的那一晚。

派德罗确实是个非常亲切和善的小伙子,而且长得很帅。从他纤瘦的体型和深色的肤色,可以看得出他的西班牙裔血统。他有双棕色的眼睛,一个高挺优雅、非常典型西班牙人的鼻子,蓄着浓密的深色小胡子,还有一头深色的头发。跟C.L.的粗壮笨重体型比起来,他的身材算是娇小。最重要的是他爱妈妈, 而且看起来是个很善良体贴的人。我看得出来他有很强烈的自尊心,还有传统的想法。

他来自墨西哥奇瓦瓦的一个富有家庭。他的第一任妻子为他生了五个小孩,但我猜他应该是背着她乱搞,所以有一天她把他赶出了家门。他来到美国,一开始做跑腿小弟和洗碗工的工作,后来变成服务生。他把所有存下来的钱拿去美发学院进修,现在他已经是拥有剃刀理发执照的理发师和造型师了,在拉斯维加斯的机场里工作,但他的梦想是去芝加哥开一间自己的理发店。妈妈非常雀跃,而我也为她感到高兴。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在前往伊利诺州之前,他们就一起住在他的拖车里,而我则是搬去和费修曼一家人住。

与此同时,法院又开了一次庭,这次是正式起诉C.L.强暴我,C.L.在法官面前否认一切。我注意到他体重掉了很多,他们跟我说他拒绝进食,直到有位医生帮他安排了特别调配的菜单;另外,滴酒不沾对他来说也很难熬。

学校在九月开学后,费修曼家正值青春期的儿子亨利每天开车接送我上下学,他和我读的是同一家高中。有阵子我们之间产生了暧昧的情愫,不过绝大部分是他很迷恋我,虽然我也非常喜欢他,但仅止于朋友的感觉。我们相处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多,我也越来越喜欢和与我同龄的人交朋友。

我们学校缝纫班的女生被邀请去参加知名时尚杂志《麦蔻儿》(Mc Call's) 办的一场茶会。虽然他们对我们剪裁的服装纸样很感兴趣,但对我的兴趣似乎比对我做的纸样更高。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麦蔻儿》问我想不想担任模特,同时提出了三年的合约,在取得州检察官的同意之后,两者我都接受了。我的律师也同意我不用再去上学,因为《麦蔻儿》提供了我和其他年轻模特一些基本的课程,像是数学、历史和英文。

为了检查我的身心健康是否足以胜任模特的工作,《麦蔻儿》送我去给心理医生诊疗。医生问了很多关于我的问题,我决定试着跟他说实话,看看结果会如何。在他非常有耐心而且很安静地听我说完之后,这位医生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诊断结果告诉我。这个关于我在金星上生活的故事,是我的想象力为了 保护我所编造出来的,起因是我那不愉快、而且一直无法适应的童年生活。我自己编造出这个世界,好让自己能在其中寻求慰藉。

我跟他说他的结论并没有冒犯我,因为所有物质,以及这个人类世界中所有的伟大发明之所以能被创造出来,关键就在于想像力。接着我继续解释,人类所创造的一切,在真正出现于这个实体世界之前,最初都只存在于某人的想像之中。

这位心理医师看着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无法反驳我所说的话,所以看起来颇为沮丧。结果他给了《麦蔻儿》一份非常好的报告,完全没有提到有关金星的事,因为有保密协定的关系。心理医师表示, 我是个身心平衡的年轻女子,有足够能力可以面对并处理问题,而且我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问题。

我在内华达州剩下的这段日子里,走访了很多新地方,因为我们跟着摄影师和设备组的人一起去了加州、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的许多景点。我每周工作一至两天,收入非常优渥。但没多久,随着我和其他三个女孩的照片登上封面,我在《麦蔻儿》的模特生涯也就此完结了。检察官办公室要求我终止合 约,因为我太常不在拉斯维加斯,没办法按时出庭。

某天,有位警察到家里来,表情严肃得不得了。「你是席拉·吉普森·哈格森·雷诺德·麦克莱伦吗?」

「是的,我就是。」我说。
「天啊,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别名!」他笑了出来。他跟我说这实在很不得了。然后他拿出一张传票给我。我从一大堆法律专业术语中听得出来,我一定要出席C.L.的审判庭,这件事非常重要。我的律师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他叫我要把这张传票收好,绝对不能让它有什么闪失。我们开庭的日期很快就要到了。

就在此时我收到了唐娜寄来的信,她说她病得很严重,需要我的帮忙。她问我能不能在开庭之前到芝加哥去待几个星期?我问我的律师是否可行,他说可以,但是我离开之前一定要先去见他一面。

律师把他的名片递给我。「我们会替你支付回程的费用,所以如果万一有任何状况让你没办法回来,你一定要打电话跟我说。你搭飞机回来都没问题……但你一定要回来,因为C.L.已经在牢里关很久了,而且所有的开庭日期都已经排定。只要你回来出庭,我们就可以再让他在牢里蹲一阵子。」

我谢过他之后就跟他说再见了。我又再一次搭上客运横跨美国,前往新的一州。

从客运的窗户向外望去,我第一眼所见到的芝加哥寒冷、灰暗、丑陋。「跟充满阳光又开阔的沙漠比起来,这个地方也太糟糕了吧!」我心想。当然从那之后我的看法已经有了改变。现在的我认为芝加哥是全美国最美的城市之一。

在庞大有如怪兽一般的转运站下了客运之后,我完全迷了路。「他们两人到底在哪里啊?」我不禁疑惑。「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对呢?我该打电话给谁才好呢?」同时我也很担心妈妈的状况。我走到楼上发现一个等待区,所以我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坐下来等。汹涌的人群在这个地方川流不息。「席拉!」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妈妈和派德罗几乎已经来到面前了我才看见他们。「嗨,妈妈,你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宝贝。」她回答,我妈看起来比平常还健康的样子。「我们以为那个穿牛仔装的女孩是你,所以一直跟在她后面。」

我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难过。我觉得她根本没生病,她写那封信只是为了骗我离开内华达州所耍的手段。

我们回到家之后,妈妈立刻跟我说她想要看那张传票。我很犹豫地拿给了她。接着我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我眼前把传票撕掉。

「你在干什么?!」我既恐惧又惊讶地大叫。
「我不会让你出庭指控C.L。」
「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会杀了你!」唐娜紧张地说。我惊呆了,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我不怕出庭指控他。」

但是再怎么争论都没有用。「你不怕但是我怕。」我妈如此说道:「我会为你感到害怕是因为我了解C.L.,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年,所以我比你更了解他。」

派德罗也同意她的看法,认为我不应该再回内华达州,所以我暂时就不再提这件事了。但是在心里我已经决定,等到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但结果隔天我却怎么样都找不到我放在皮包里的名片。一定是妈妈和派德罗偷偷拿走了。

于是我只能乖乖听话写信给费修曼一家,请他们把我留在那里的衣物寄来给我,心里很明白我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就这样,我在芝加哥的生活有个非常苦涩的开端。

我们住的一房附家具公寓实际上并没有大楼建筑外观看起来好,接缝处歪斜摇晃,而且到处都在崩坏。那其实只是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而已。我后来才知道妈妈和派德罗经常跑去隔壁一家小小的墨西哥餐厅。妈妈努力地跟我解释,短期内日子可能比较没那么舒适,但没多久我们就会搬到比较好的地方去了。她跟派德罗都还在为了开理发店而努力存钱,与此同时派德罗则是去美发学院上课,为的是取得伊利诺州的执照。上课之余他也兼做造型师或理发师的工作。

我并不是太喜欢派德罗这个人;他有某个地方让我觉得不太对劲,但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可是我必须承认,他总是很友善也很大方,而且一起生活的时候也对我妈妈非常好。

而我们的公寓让我最困扰的地方是,我们三个得挤在一张小床上一起睡;于是我紧贴着墙睡,能靠得多近就靠多近。墙上有一条接着水龙头的外露水管,有一天晚上我翻身时不小心把水龙头给转开了。水流得满床都是,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们三人都已经全身湿透了。我得说,在床上洗澡实在是个无可比拟的体验,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

有时我会在漆黑的半夜里醒来,觉得好像有人在摸我。但是等我完全清醒之后,我又发现唐娜和派德罗都睡得很熟。「或许是我自己的想像吧。」我心想:「也或许我只是在做梦。」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因为我信任派德罗,而且我以为是因为这么多人睡在一起才会让我做这种梦。

从我抵达之后,我们在这间公寓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派德罗就带我去看他的新理发店了。它位于繁忙的犹太区中央。这家店的状况一团糟,我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清理、擦地和油漆。派德罗订来了新的理发椅,把它们放在铺了瓷砖的地板上。

我这时才知道,尽管我百般不愿,但为了要省钱,我们得住在理发店的后方小房间里,而这间小房间之前也是家漂亮的小店。我们花了一两天改装,新家就大功告成了。感谢老天,妈妈和派德罗有他们自己的床,而我则是睡在连接理发店走廊的沙发上。两口电热炉就权充我们的厨房。至于洗澡,我们是用一个泡脚盆接水,水则是来自一条接在小水槽水龙头上的水管。浴室的位置则是在后门附近。

没多久,生意就开始蒸蒸日上。派德罗是个技术高超的理发师,也因为他的好手艺而出名。大家都很喜欢他。生性大方的他让我们去逛街购物,还带我们出去吃晚餐和看电影。几乎一切都比和C.L.生活在一起时好多了。偶尔派德罗和妈妈会小酌,但是两人不会吵架。所以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一开始,派德罗不准我交男朋友,但是妈妈为了这件事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也就退让了。于是我的社交生活开始全速起飞,很快地我就交了好几个男朋友。当时的我很年轻,对任何事和任何人都不太在乎。我最想要的就是自由自在。

我帮自己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也不认为这是个低下的职业。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在芝加哥接一些模特的工作来做。我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白雨洗发精,他们还做了我的人型立牌放在销售的店家里。而收入最优渥的工作是帮《花花公子》 杂志拍的一个长袖运动衫广告;这份工作让 我一个月赚到三百美元,而且持续了一年之久。还有Levi's(李维斯)的牛仔裤电视广告也是薪酬很高。有时候我一周可以接到两三个工作,也有时候我一个月只有一两次的工作机会。

我经常会想不知道C.L.后来怎么样了,真希望我可以出庭作证。我们唯一知道的是C.L.被放了出来。他写了一封信寄到田纳西州;他把信寄给外婆,然后外婆再转寄给我们。他所写的内容让我们更清楚他病得有多严重:「席拉,宝贝,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跟别人说我……」他似乎没办法接受自己所做的事。自从那封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或听到他的消息了。

一阵子之后,妈妈和派德罗开始越来越常喝酒和吵架了。吵架本身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我看到派德罗已经渐渐开始养成揍她的习惯了。他变得越来越恶劣,我跟女生朋友出去的话,他就会骂我是女同性恋,而我和男生出去约会的时候,他就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派德罗开始会趁妈妈喝得半醉或是已经不省人事的时候开始动手动脚。我得在他试图要强暴我的时候使出全力抵抗,大力用脚踢,并大声尖叫。每一次到了最后我都得躲进浴室把门锁起来,一直到派德罗去睡觉为止。

派德罗有一次带我出去吃晚餐,那时妈妈正因为胃溃疡而卧病在床。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他使出浑身解数,用尽手段要说服我跟他一起去宾馆,只差没有用蛮力把我拖进去而已。因为实在非常讨厌并觉得恶心至极,之后我也跟妈妈说了那天发生的事。

我想是时候我该搬出去自己住了。「我想要在出事之前搬出去。」我跟妈妈这么说:「因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C.L.对我做的事。」

妈妈不同意。「但是你年纪还这么小。你不能搬出去一个人住。」「我很快就要十六岁了,而且我有工作。此外,我爱你,我希望事情能有所改变。我想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实在太拥挤了,而且也没有隐私。」

「你一定会惹出麻烦的。」派德罗警告:「但是我不会阻止你。」

不到一周的时间,我就找到了一间位在喜来登路上的一房公寓。那不是市区最好的区域,而至少我可以远离派德罗。在我搬出去的那天,我到银行去把我的存款提出来。在我签了公寓的租约之后,我只剩下一百块钱,所以我搭公车去上班。我走进餐厅的门,和同事们打招呼,突然站定动也不能动。我的钱包!我所有的钱、我公寓的钥匙,所有东西都在公交车上!我只顾着拿我的购物袋,却把皮包忘在公交车的座位上。

「噢,糟糕!」我立刻往门外冲,急速地往我看到的第一辆车跑去。那个驾驶没看到我就开走了,然后我看到有个警察正在对街等红灯。我冲过红绿灯,气急败坏地跟那位目瞪口呆的警察说了我的状况。

「上车。」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指示。这位警官做了个大回转,然后打开警笛和车顶上的闪灯。我们疾驶在劳伦斯大道上;公交车的车尾灯看起来小得令人绝望,一路加速,我们差点就撞到两位正要过马路的修女。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我们在理发店附近,很幸运的是那里的十字路口有红绿灯。警察把速度放慢,警笛声指示大家让路给我们通过。

一抬头,派德罗看到我坐在警车的后座。他手上的剃刀掉了下来,急忙跑向电话。「噢,不妙!」我害怕地想。但此刻我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辆公交车上,我好担心我再也看不到我的皮包。

巴士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而我们把车斜插在它前方紧急刹车,警笛依然响着。看到我们两个人从警车上跳下来,公交车司机吓坏了,他还以为自己被逮捕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警察很少会把公交车拦下来。

这位吓坏的司机高举双手。我跑到公交车后面的座位一看……我的皮包还在!也许没有人发现这个小小的手拿包,因为它和公交车椅子的颜色一样。

这时,警察试着要安抚司机:「把你的手放下来。没有人要逮捕你。」他笑着说。司机说:「我跟你说,你差点把我吓死!」

在我们回程的路上,这位警察训诫了我一顿。「好好记取这次的教训,小姐,因为不是每个警察都会这样帮你。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物品;你很幸运你的皮包还在原地。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满剌激的,还蛮好玩的。」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吓傻了。他们看到我走进来,又突然暴冲出去,先是跑到一辆正要开走的车旁边,接着又冲过马路坐进一辆警车的后座,往同一个方向开走了。他们还在怀疑是不是那个开车的男人做了么违法的事所以才被警察追。他们一头雾水地等着我回来。

回到餐厅开始工作,大家围到我旁边来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哪个男人?」 我问道,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那个开车跑掉的男人啊,你不是跟着警车一起去追他吗?」

「他什么都没做啊!」我很惊讶看到大家一直在等着听紧张悬疑的剧情。

「我本来是要请他帮我去追公交车,因为我把皮包忘在公交车上,他开走之后我才看到了警车。」
每个人都觉得那一幕实在是非常夸张。

最后我打了电话给妈妈。她气炸了。「派德罗看到你的时候吓得差点把客人的耳朵给切掉!我们俩紧张得要命。」我跟她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她大笑。但是派德罗还是非常生气。「你看吧,我就说她如果搬出去自己住,一定会惹麻烦。而且今天还只是第一天而已。」

一个人生活的自由,完全值得我所花的那些钱。我可以在我自己高兴的时间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且我非常享受和我想交的朋友在一起。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我衷心热爱。光是可以远离派德罗喝醉时的毛手毛脚,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堂了。

模特的工作为我带来了极高额的收入,远比我生活所需要的还要多,而我也毫不在意地把它挥霍掉了。我会把穿脏了的衣服丢掉再买新的,因为这样就不必洗了。我还会请所有的朋友去吃牛排,我自己也是餐餐外食。

这段时期的我对派对和社交活动越来越感兴趣,因为以前C.L.从来不允许我交朋友,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住得够久,所以很难跟人熟识。

很快地,我在我的公寓大楼里就变得声名狼藉,而这一切全都是拜那些疯狂的派对和活动所赐,再加上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名声这种东西是怎么开始流传的——大家都会认为,如果你老是举办一些吵死人的派对,那么其中一定少不了酒精和性爱。

随着时间过去,我的派对变得越来越疯狂。而其中最疯狂的一场,就发生在妈妈和派德罗逼我搬回家去之前不久。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我的派对,是因为每一个来餐厅吃饭的学生,我都诚挚地邀请他们。

那个令人难忘的夜晚,我在公寓门上贴了张告示:「男孩们:进门之前请把你的上衣脱掉。」这么做的原因是,我们会把所有的上衣都丢在地板中央,然后每个女生挑一件,而上衣的主人就会是她的舞伴。

最疯狂的游戏是,每一个女生都要轮流进到没有光线的衣橱里,而所有男生则是在客厅围成一个圆圈,然后我们其中一个人站在圆圈中央绕着他们转圈,手向外指着。接着在衣橱里的女生会喊:「停!」这时候被指到的男生就可以去衣橱里和她相处,计时五分钟的时间。这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五分钟 之内不太可能发生什么事!

大家喝着我自己酿的苹果酒,随着时间-分一秒的流逝,每个人的嗓门都越来越大。当然有些男生会自己偷带酒来,藏在外面的防火梯上,当时的我并不知情。最后警察来了 (毫无疑问,是我那些发现在耳朵里塞棉花已经起不了作用的邻居们报的案),我的公寓一片狼藉。警察预先设想了最糟糕的状况。但是他还是维持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唔,这的确是场无伤大雅的派对。」在我说完之后他也如此承认。他把我带到走廊上。「席拉,你也知道老人家是怎么样的,他们不喜欢这种事情,因为这会吵到他们。只要你们把音量放低,我们就不追究了。」

我谢过他之后回到公寓里,向大家宣布了这件事,至少是那些还听得到的人,而且我也试着要让他们安静下来。我们的派对一直持续到早上七点半。

到了九点钟,我被震天般响的电话声吵醒,转头四处张望。到处都是人,左边和右边都有,都在睡觉。另外还有四、五个男孩女孩跟我一起横躺在床上。有一个男生躺在沙发下,另外一个则是睡在浴缸里。衣橱里也有人睡。我的公寓里到处都是人。我硬撑着爬起来去接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她问我还好吗?我几乎没力气说话,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我还是勉力告诉她我很好。她并没有怀疑。但是我隔壁的那位老太太,也就是打电话报警的那位,却在几天之后抓住了这个机会把我送回家去。那时我正在走廊的另一端拜访朋友,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同一位老太太进了我的公寓房间接起我的电话。妈妈在电话的另一头。「如果你真的关心你的女儿,你就赶快来把她接回去,」老太太训斥地说:「她根本就是个小妓女。随时都有不同的男孩子进出她的房间。」

那天,他们在公寓等着我下班回来。我被命令要搬回去住,无可反驳的是我未成年,而且妈妈有我的监护权。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而且我非常不高兴, 但是看到派德罗一点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坚持要我回家,我只好搬回去理发店住,尽管我觉得很不安全。「我们不能再让你惹上更多麻烦了。」他们这样 说,听起来很关心我的样子。

当妈妈跟我说起那通电话时,我问她:「为什么那位老太太要这么说我?只因为我有很多朋友,不代表我就会跟他们每一个人都上床啊?」

妈妈跟我解释了妓女是什么意思,以及如果你让太多男生进进出出你的公寓,看起来就有问题,无论你有没有和他们发生关系都一样。于是我学到了,在地球的社会中,如果你一个人独居,遨请男人到你家里就会让别人觉得碍眼。
我又再一次学到了在地球上生活很重要的一课。

我的名声很糟是因为,我会让那些跟家里闹不愉快的男生留宿在我的公寓里,还有他们的女朋友也是。很少有这么年轻的人能够独立自主生活。这个年纪的人都在学校念书,并且和父母同住。任何一个像我这个年纪,又可以自己一个人住公寓的人,当然很受到欢迎。「噢!」我惊呼:「原来大家是这么想的,难怪他们觉得我不是个好女孩。」几天之后,我就搬回了理发店,接着我们一起去德州的艾尔帕索旅行,派德罗把我和妈妈留在旅馆里,自己回墨西哥去探望他的家人。

在艾尔帕索的倒数第二天晚上,我离开旅馆去一家我们最喜欢的餐厅点晚餐和饮料外带,妈妈则是饥饥肠辘辘地等着我回去。

我坐在雅座上等着餐点时,我注意到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一直盯着我看,他身着军装,有着一头深色头发和一双蓝眼睛。我回头向四周看了一遍,想确认他是不是在看其他人,但他并不是。

没多久他站起身走来向我打招呼。他解释他并不是想要和我搭讪,但他是个画家,他觉得我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孩。我的脸型、我的眼睛、我的鼻子, 所有的比例都非常均衡。而我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头发也是完美无缺。「可以找一天让我画你的人像吗?」他柔声问道。我完全说不出话来,而且感到非常 开心。他陪我走回我们的旅馆,途中跟我聊了一点关于他自己的事。他的名字叫做卡尔,是德国裔的美国人。因为他能够说流利的德语,所以目前被派驻在德国。因为我觉得他非常讨人喜欢,所以我跟他说,我很愿意在明天中午到附近的公园和他碰面,到时他可以画我的人像画。

我跟妈妈说了卡尔的事,我们两个都很兴奋明天能够见到他。但是派德罗当天晚上回来时却让我的梦想幻灭;我们隔天早上十点就要离开。隔天早上我们才知道其实我们的火车要到下午两点才开。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从旅馆溜了出去,手里拿着一张上面写了我的姓名和地址的纸 条。我光脚跑到了公园。卡尔已经在那儿等我了。

「卡尔,很抱歉我没办法让你画我了,因为我继父回来了,他不是那种会体谅这种事情的人。他叫我在这里不能跟任何人说话。」我喘了一口气:「但是我很喜欢你,我很希望你可以写信给我,如果你愿意的话。」

卡尔站在那里,哀伤地看着我。「我们没有更多时间可以相处真是太让人难过了。」他说:「我刚刚才知道我今天就要回德国去了。我来这里只是要让你知道这件事,不要让你在这里空等。我会写信给你,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我走遍世界各地见过各种女人,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他轻声地说 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才好。」我很害羞。接着我又跑回了旅馆,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在那之后,我每个月都会收到卡尔从德国驻守的地方寄来的信。卡尔在每一封信里都附上了素描,描绘德国风景或他造访过的城堡。他也会寄自己的照片给我。我也回寄卡尔我做模特工作时所拍的照片,像是其中有一张他们要我做玛丽莲梦露的打扮,穿着一件黑色低胸的紧身洋装和魔术胸罩,蕾丝吊带袜在我拉起裙摆的时候若隐若现。卡尔最喜欢这张照片;这张照片让他认识的所有男生都为我疯狂,他这么说。

在信中我们聊到精神信仰、家庭、生活、孩子、教育、婚姻,并发现我们两人在许多方面都很合拍,喜欢与不喜欢的东西也很相近。他对此非常雀跃,最后他终于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答应了。我也爱卡尔,尽管我们只相处过如此短暂的时间,但我觉得我们早在前世就已认识彼此并相爱。

在接下来的一封信中,卡尔宣布他买了一颗两克拉的裸钻,并问我想要什么样设计的戒指,他打算把订婚戒指寄给我。没多久我的信箱里就出现了一枚一点一克拉单颗钻、镶嵌在铂金戒台与一圈镀白金戒围上的钻戒。我所有的朋友都因为它的美而屏息,我当然也是喜出望外。

我们的计划是隔年夏天我就到德国去,我们就在那儿结婚。当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开始为自己的过去感到羞愧,对于我已经不是处女这件事。我写信跟卡尔说,在我跟他坦白这件事之前,我不能答应跟他结婚。我的继父在我十四岁时强暴了我,所以我已经不是处女了。然后一封从德国拍来的电报送到我手上。「过去不重要。我爱的是现在的你,而且就是现在的你这个人。爱你的卡尔。」

虽然我是透过信件认识他这个人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触碰过我或亲吻过我,但是这根本没差。我爱卡尔,我非常期待隔年夏天的到来。用卡尔寄来给我的钱,我买齐了我所需要的一切,特别是结婚礼服。在我四处遍寻不着我梦想中的礼服之后,我动手自己设计了一件,并请裁缝师帮我做出来。那是件用丝绸和蕾丝做成的梦幻礼服,蕾丝的面纱上还有顶用珍珠做成的皇冠。

我写信跟卡尔说我母亲和继父越来越常喝酒吵架了。派特罗持续骚扰我,继续住在这里让我很担心。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彷彿有什么坏事就要发生了。
卡尔立刻就冋覆我了。他说如果派德罗敢伤害我,他会杀了他。我持续写信跟卡尔报告家中最新的情况。

事情终于在某天晚上发生了,当时妈妈拖着醉醺醺的脚步到床边,一倒下之后就不省人事了。派德罗开始找我的碴。「你以为你就要去结婚了,然后把每天醉成这样的她丢给我?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让我为她负责。」他大吼道。

「如果你不带酒回来给她,她就不会喝成这样!」我如此说道:「还有,你要知道,你不可能同时拥有唐娜和我。你跟我妈结了婚,你要搞清楚这一点。」跟喝醉的人是不可能讲道理的,我又学到了这一点。派德罗开始咒骂,说他不管怎样都要杀了我,然后他跑到前面的店里去,大吼着说他要用枪射死我们两个。就在我跑出连接店的那道门时,我突然想到我可以把他关在理发店里,只要把门锁上就好了。那是一道很重的拉门,以他现在喝醉的状态来说, 要把门往轨道的另一边推应该是推不动的。但首先我得先拿到他的钥匙,这样他才没办法从上锁的抽屉里把手枪拿出来,或是从理发店大门出去再从后门进来。然后我准备要跑回来把门用力关上,大力到门可能都会被震倒的程度。

幸运的是理发店里除了我们的霓虹灯招牌之外没有任何灯光。派德罗在晚上绝对不会把灯打开,因为依法我们其实不能住在营业场所里。

我看到派德罗在前面店里手脚不灵活地拿着抽屉的钥匙,我跑到他身后,抓住那串钥匙,然后疯狂地往回冲向安全的所在。跑到了最尽头的那张理发椅旁时,我被椅子的踏脚板绊倒了,我重重地摔在门上,刚好撞在门的绞链上。 夜晚的黑暗对我来说一点都没帮助。我被困住了!

派德罗立刻冲向我,从地上把钥匙给抢了过去,而我硬撑着跌倒时撞伤的头,用双脚挣扎着挪动。他拿着枪走了回来,挥舞着,准备要杀了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跳起来把他往后推,朝开着的店门方向冲,心想我要撞破玻璃窗到街上去求救。但我没能够跑到那里。我跑到离大门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他就开枪了。

我觉得一阵剧痛,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烧熔了的液体金属倒在我手臂上一样。我就这样被吓坏了,一动也不能动站在半路上,等着下一枪他就要把我完结了。

我转身坐了下来,从头到脚都在发抖。这个男人喝醉了,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派德罗很从容地走了过来,把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拉开了安全栓。「你要不要乖乖听我的话?」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全不在乎他射伤了我。

我真的觉得自己死定了。我还记得那时我没有办法自杀,因为我未来在地球上还有使命要达成。在那一刻,我忘了要勇敢,从他开第一枪就可以知道,在他这么醉的状况下,他绝对会杀了我,也或许他真的打算这么做,只是没射准而已。

他把我带到后面,在阴影的遮掩下,逼我躺在地上。感觉上那种痛苦彷彿永远没有尽头,而我只能躺在那里不停地哭。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停。我试着闭起眼睛想着我爱的人,但那一点用也没有。

充满了羞辱和被利用的感觉,我自问:「为什么我一定要经历这些?我 (在前世)究竟对别人做了什么糟糕的坏事,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

派德罗完事后就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他把衣服穿好,命令我站起来, 手里还握着枪。我眩晕不已,我的手臂痛得要命。我缓慢地走到店里的水槽旁, 把我手臂和双手上的血洗掉。子弹卡在浅层的皮肤上,一冲就掉进了水槽里。 我在浴室的医药箱里找到了纱布和胶带,把伤口包扎了起来。我一直哭到睡 着,隔天也几乎睡了一整天,那是个星期天。妈妈问我的手臂怎么了,我编了一个很瞎的故事,跟她说我不小心绊到理发椅的踏脚板,当时手里刚好拿着空的啤酒瓶,所以跌倒时不小心割伤了自己还打破了一个瓶子。她很担心,还帮我重新包扎了伤口。

派德罗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可能喝得太醉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到卡尔。「我绝对不会告诉他,或是任何人。他知道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我不想伤害妈妈——就是我最大的问题。我太常担心我母亲并且试着要保护她,而完全没有为我自己着想。我爱她到了忘记自己的程度。

编辑/整理: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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