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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天使别哭》 第十章 孩子——我们的未来
就在我的健康状况渐渐改善,而且我的体重终于回复之际,史丹利和我之间却开始出现严重的问题。
我们之间还是非常能够理解对方,沟通也很良好,彼此有许多共同的兴趣,与孩子们的相处也非常幸福愉快。但他是个情感上非常脆弱的人,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吸毒的关系。虽然他在托比出生之后就完全戒了,但我感觉得出来迷幻药对他所产生的影响依然还在。而我就是没有办法应付他那种了无生气、情绪低落的状态。我在餐厅当服务生、带小孩去给保姆、做所有的家事,而他什么也不做,连话都不跟我们说,经常连续好几天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无法再继续面对这样的情况,对他也不再有强烈的肉身情爱。我之所以离开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对我不忠实。他有了另外的女人,而这对我来说是相当沉重的打击。他摧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而我也觉得他已经不能让我依靠了。
我带着托比和赞达回到田纳西州和我母亲住了一段时间,她和一个非常好的男人结了婚,来自德州的杰伊•哈布森。我非常喜欢他,我的孩子们也是。 他们很自然地就把他当作了新外公。妈妈和杰伊想要正式领养裘裘,因为裘裘对于自己拥有不同的姓氏感到很丢脸。
当时他十二岁,我跟他说我爱他就如同我其他的孩子一般,除非我很确定他想要这么做,不然我不会让妈妈和杰伊领养他。他跟我保证这么做会让他非常开心。
杰伊是个非常好的爸爸,当然他也很爱妈妈。所以他们是个美好的家庭, 住在一个漂亮的农场风 砖造房子里,共有三间卧室,位在恰塔努加外围一个很美的风景区里。我总觉得杰伊对我来说,比妈妈在席拉的父亲之后所跟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更像我的父亲。所以我很开心能带着赞达和托比跟他们一起生活。
有天晚上他们邀请我去吃晚餐,我们一起去了镇上最好的一家餐厅。在那里我们遇见了巴德。我小时候还住在外婆家时,妈妈就认识他了。他年纪比我大很多,以前和我的表兄弟们在同一个摇滚乐团里,所以曾经来过外婆家练团。
他立刻就爱上了我,而我也爱上了他给我的那种安全感。他是个很保守的人,有份很好的工作而且不希望妻子外出工作。我觉得他可以给我和我的孩子我之前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安定感。
但是这段关系有着不同的困难点。巴德的妻子在他们的女儿雪伦十八个月大的时候就过世了,他搬回去跟他母亲同住,用那种严格的新教徒方式来养育这个孩子。他们强迫小女孩随时都要上教堂,我个人觉得那真是很糟糕的做法。巴德的母亲完全排斥我,因为我是个北方来的女人,会化妆,再加上我的穿着打扮。我的个性太过浮夸外向——我全身上下都和她的信仰背道而驰。我进入了一个想法非常封闭的社会,对外来的人戒心极高,而且偏见很重!
她对我极尽刻薄之能事,因为我把她的儿子和孙女带离了她家,然后只是同居在一起。我们一直到了两年后我怀了杰森才结婚。一开始,她连到我家里来都完全不跟我说话,我觉得她的行为实在是让我备受羞辱。我试着尊重她,并用一种包容的方式来克服这个困境。花了好一段时间她才慢慢接受了我。
巴德的父亲在-次严重的中风之后就瘫痪了,他住在靠近客厅的一个小房间里,躺在一张病床上。只要我们回去拜访,我就会叫所有孩子和巴德进去跟他说说话,因为我非常喜欢他,也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尊重他。我想也因为这样,才让巴德的母亲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此外我也会带一些糖果和她喜欢的东西回去给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我始终用尊重和爱的方式对待她,她也终于改变了她的看法。
我们住在一间非常老旧的农舍里,位在一座小山丘的山脚下,我们的前门有一条小溪流过。我们得跨过一条小桥才能到我们的农场去。幸运的是,孩子们的学校只要走路五分钟就到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和力气重新翻修这间农舍,虽然还是没有中央空调暖气,而且我得用一个非常大的灶烧柴火煮饭。我 非常喜欢住在乡下,随时都可以和孩子们在一起。他们也跟我一样非常享受这种生活,而且我们几乎每天都待在户外。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种生活,因为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得不断地工作。巴德是晚上工作,所以我也把家事放在晚上做,这样我白天就有时间可以陪孩子们了。
我们养了一只宠物浣熊,是一位在动物园工作的女士送我的,她说动物园里的浣熊数量过剩。他们没办法野放这些浣熊,因为它们天生的睡眠习惯已经被调整成相反了,到了野外如果还是晚上睡觉,到了白天才活动,它们根本无法生存。所以我们带了一只回家,帮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洛基,是根据披头士的 一首歌取的。我们非常疼爱它,会帮它戴上狗链一起出去散步。我们很快就发现我们不能太靠近树,因为只要它一爬到树上去,我们就得用撬的才能把它的小手从树上给弄下来。它们的握力真的很强!
它住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但是只要它一叫,我们就会放它出来和孩子们玩,他们会追着它整间屋子到处跑。孩子们会躲在窗帘后面,而只要一看到他们的脚露出来,它就会跳到他们身上去。还有它会开厨房的抽屉,而且是一个接一个地开。它的动作超级快,我们根本抓不住它。它还会爬到窗帘上面去。
有一次我们出门去旅行,决定把它关在浴室里,我们认为它在这个小空间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里面有水。它非常喜欢玩水。回到家之后,我们看到它制造出来的一片狼藉:它把所有卫生纸全部拉出来,把洗手台和浴缸里的水龙头打开,还打开了浴室的药柜,还有,它把牙膏全挤了出来,牙刷也丢得到 处都是。它也把所有药瓶都打开,药丸洒得到处都是,幸好它没有把任何药吃下肚。那真是一场灾难,但谢天谢地它是在浴缸里上厕所。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这团混乱清理干净。
这个时期,因为我丈夫那极端保守的态度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我没有机会参加研讨会或是去演讲。也许这也是一种方法,保护我不受那些阻挠我进行任务的负面力量所影响。很显然地,这段时间不适合积极进行任何活动,所以大师们决定给我另一个任务,让我在睡眠状态中帮助孩子,以及一些大人。有一个住在亚利桑那州的家庭告诉我,他们亲眼见到我出现在他们家里。这实在是太神奇了。直到今天,都还会有小孩跑来跟我说,他们记得那个时候的我。
我是在星光界教导他们的,我跟他们玩耍、画画,带他们参访寺庙,并跟大师们谈论有关其他的次元。我们会分享彼此的灵性见解,一起念诵咒语、冥想和跳舞。过程中极尽喜乐欢欣。我并不是每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都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但有时候我会记得。回到星光界学习,或是和我的族人说话,是我 这一辈子都持续在做的事情。
有些我认识的孩子后来死了,大部分都是受到残忍的虐待或不被关心而身亡。我的任务就是帮助疗愈他们,并且在他们准备好了之后,帮他们物色新的父母。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这是个大惊喜!因为我已经结扎,而且只剩下一颗卵巢。能够怀孕绝对是个奇迹,而这也再度是命运的安排。
我母亲和杰伊开心极了,他们非常喜欢所有孩子一起到他们家度周末。我们有许多假期都是和妈妈或巴德的家人一起度过的。我住在恰塔努加的父亲和佩姬也经常来访,带着我的妹妹弟弟以及他们的小孩。能够和地球的亲人一起度过这些时光,实在是太好了。
杰森出生时的重量是八磅六盎司(3.84千克),一开始他看起来就像只红彤彤的拳师狗,但没多久他就变成了一个可爱的金发蓝眼小天使。所有孩子都非常疼爱他,更别说祖父母了。
他的出生当然让我在巴德家的地位更为稳固了。我在宝宝两个月大的时候,带着他去看巴德的父亲。对于他的独子能够有自己的儿子,他欣喜若狂。 他用他那只没有瘫痪的手臂抱着宝宝。「天啊,他好大喔!」他如此说道。巴德的父亲在第二天就过世了!我觉得他一直在等着,要在离开前看一看自己的 新生孙儿。
这时困难开始浮现,起因是巴德对不同种族所抱持的偏颇态度。因为他是家中独子,被宠惯了,所以他也很习惯要什么有什么。巴德会对黑人、阿拉伯人或其他种族的人破口大骂,甚至只要我们在看的电视节目里出现了黑人家庭,他就会把电视关掉,杰森会紧紧挨在我身旁小声地说:「我们很喜欢黑人不是吗,妈妈?」我会说是,而且要他永远别忘了这一点!我告诉孩子们不要跟巴德争论或是对他出言不逊,而是要接受他这个样子,并且牢记我教他们的事。
由于在美国南方长大,我总是一再碰上种族歧视的问题。我们居住的政府国宅,当时也不允许黑人进入。那里只提供给贫穷的白人。黑人有他们自己的区域,叫做黑鬼城。
神创造了所有种族,人不该评价他们喜爱哪个种族,以及他们认为哪个种族比较低下。我无法了解这种态度。批评神的创造,这让人僭越了神的位置。
我还记得,我在八〇年代和巴德一起生活时,落水镇曾经发生过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就在我们所住的社区里。小镇只有一个入口,下了高速公路之后, 必须跨过一条小桥才能进到城里。每一年万圣节,镇上的小混混就会在桥上堆起一大叠的轮胎,然后放火烧掉。所以在火熄灭之前,没有人可以进出小镇。 前一年有个男人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就是因为救护车无法及时开进去救他。
所以这年,有一组恰塔努加的电视台记者想要来采访这件事,小组里面有位从纽约来的黑人记者。就在他从采访车上下来时,小混混就抓住他把他绑了起来,然后跟他说他们要吊死他。这个记者简直快要吓死了,但是那群人却觉得很好玩。等到警察来了帮他松绑,他还是惊恐万分,而且坚持要立刻回纽约。 他没有做完这则报道,而且还把工作辞掉了。
我认识这群混混的首领。他是托比班上同学的爸爸。我告诉我的孩子,做这种事非常要不得,这个人一定会有报应。不过两个星期之后,他就死了。他是在电话线杆上修理电线时被电死的。他因为滑倒而摔进了电话线杆旁边的一滩水里,手里还抓着电线,所以才会被电死。一开始我听到这件事时完全难以置信。
没多久之后,我高龄八十三岁的舅公,在舅婆(也就是我外婆的妹妹)中风之后,就搬来跟我一起住了。我要他搬进来是因为他的行动还很利落,我不希望他被送进养老院。当我舅婆因为肾衰竭而陷入昏迷时,我们所有人都被叫到医院去:我母亲、她的兄弟姊妹、我的家人,当然还有爸爸,我的舅公。医生说他们可以用机器替舅婆维生。爸爸站在病床旁握着她的手掉眼泪,我为他感到非常难过。他们已经结婚五十年了,她是我外婆家族里唯一还活着的一个。现在爸爸得作出抉择。我握住舅婆另外一只手,跟爸爸说:「你知道她快要死了,让她靠机器维生继续这样受苦是不好的。」他点了点头。然后我跟舅婆说:「黛莉舅婆,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也知道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如果你不愿意离开是因为担心爸爸,请别担心,他可以和我们一起住,而且会过得很好。 我们很爱你也希望你可以留下来,但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所以如果你的时候到了,请你记得,爸爸会在他该离开的时候再跟你重逢。」
爸爸抹掉了他的眼泪,弯下腰吻了她然后说:「亲爱的,我爱你!」然后跟医生说不要帮她接上机器,就让一切自然走向尽头。当天晚上她就过世了。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爸爸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然后他就去跟黛莉舅婆相聚了。他是个非常重要的成员,因为孩子们都很爱他,而透过他,孩子们 也学习到如何与年长者沟通,并懂得欣赏老年人的价值。
而就在巴徳失去了他的工作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他什么事情都怪在我身上,变得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很容易吃醋,对我也开始出现暴力倾向。他的气喘和肺气肿症状不轻,但是他却擅自停药。对这件事他非常固执己见。他整个人都变了。我知道这可能是因为他的病,因为流入大脑中的氧气量会因此受到影响。他变得对孩子也很暴躁,而我们为这件事大吵了好几次。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他的外表看起来比他实际的年龄还要大。我再也不觉得他对我有任何性吸引力,所以拼命找各种借口拒绝和他上床。他对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变得非常敏感,而且醋劲很大。即便我们住在方圆三十英里内完全没有人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甚至连我母亲家都不准我去,除非他也跟我一起去。我没办法去她家洗衣服,她有洗衣机而我们没有。所以我得把我们的衣服放进浴缸用手洗。我们住在一间百年农舍里,要热水时,只能用一个大铁锅放在烧柴的炉子上烧。我的手臂上到现在还有几个烫伤的疤痕,是当时不小心碰到烧热的铁锅留下的。
后来妈妈生病了,行为举止也因为躁郁症的关系开始变得怪异,巴德却不想让她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为此我们又大吵了一架。有一次我们全家有个大团圆的聚会,但是因为巴德不想去,所以我就得留在家里陪他。这对我来说已经忍无可忍了。
杰森五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巴德,而且我带着孩子一起走。但是带走他唯一儿子的愧疚感,让我最后又回到他身边。这个时候他的健康状况比较好了,他也同意开始按时吃药并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时候的他自己开店,修理汽车和各种小型发动机。但是我们的关系却没有变好。
最后,我决定要离婚,但是把杰森留给他。把我的孩子留下自己离开,这么做让我心碎,但是我也明白,让巴德跟他的儿子分开,会让他痛不欲生。
当然,这又是另一次的因果循环。在某次的前世中我是巴德的妻子,而我带着他的儿子跑了。当时我怀着身孕,而他从此再也没找到我们。所以现在这一世,我要把儿子还给他。杰森是唯一一个继承他的姓氏的人,这也跟前世的状况一样。当时他也是家中的独子,所以他们家的血脉到他这一代就断绝了。 这一世,他们家的血脉会藉由杰森延续下去,而这一点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我也知道我们的关系难以持久,因为巴德绝对不可能接受我真正的出身来历。当我告诉他关于我的身世时,他只是听,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再提过。
当时托比和赞达已经去芝加哥找史丹利了,克蕾拉出了机票钱让他们过去。现在我自己也需要钱买去北方的车票。我们的学校帮了我的忙,学校的人很喜欢我所有的孩子,因为他们很聪明,而且为学校赢得了许多诗词和写作的奖项,所以他们跟我买了许多童书和其他书籍。我让杰森选他想要留下来的书。以前每到了睡觉时间,我会唱一首由孩子挑选的歌,我把这些歌录成卡带留给他。我还在他卧室的窗前吊了一块水晶,告诉他,每当看到水晶闪耀时就要想念我。要离开才七岁的他实在非常困难。但我知道他会没事的,因为我花了很多时间跟他解释,到了夏天他就可以来看我,而且我们还可以打电话和写 信。我们也约定好每天晚上九点钟要跟彼此道晚安。
离开他对我来说真的是难以言说的困难,但是尽管他才七岁,他似乎也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在法庭上同意和巴德共享监护权。杰森在放暑假的时候来跟我一起住,其余的时间都跟爸爸一起生活。
我在芝加哥找了一间位在优质区域的公寓,离赞达和托比跟史丹利一起住的地方很近。他们注册的学校就在家对面,而我和这间学校的校长展开了一场大战。这位校长也是这个区域教育事务的主管,她的想法是用巴士把穷困家庭的学童接来这里上学。意思也就是,把在贫困且犯罪率高的区域里的小孩送到较安全、质量较好的学校来念害。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托比却被选中要换去其中一所位在不好区域的学校,那地方有许多街头帮派在活动。托比是个荣誉学生,获奖无数。史丹利和我能做的都做了,只差没有被抓去关,只为了帮托比争取能留在原来就读的林肯公园中学。
就在去那个帮派区域上学一个礼拜之后,托比就被吓到不想再去上学了。 十六岁的她决定休学,一边兼差工作一边在家准备同等学力的考试。
这时我在知名的「脸庞」(Faces)俱乐部找到了工作。这是一间精英俱乐部,只有会员和社会名流能够进入。我在衣帽间工作,薪水很高还外加小费。 有时候光是小费就有两三百块美金!他们也给了托比一份兼职工作,这样她就可以在周末时跟我一起工作了。我们好开心,因为我们可以在工作时打扮得高 贵优雅。穿着牛仔裤或运动鞋是不被允许进入的,连工作人员也是。我们非常喜欢在这个俱乐部工作!
入口处有一条打了光的隧道,门童会打电话给DJ,所以他就可以在每一对俪人进来时唱念他们的名字。这里也会举办电影发布会,我们在这里见到了好多电影明星。法兰克·辛纳屈、比尔·科斯比、乔治·汉密尔顿、琼恩·柯林斯、恰克·诺里斯,还有其他许多人。
有天晚上,我和奥玛·沙里夫〈编注: Omar Sharif ( 1932—2015年),原籍埃及的资深演员,代表作包括《阿拉伯的劳伦斯》与《齐瓦哥医生》。〉共进了晚餐。他到俱乐部来,不知怎地就和我聊起来了。「你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你很高贵而且非常有气质。在这种地方很难得见到像你这样的人在这里工作。绝大多数的女人来这里都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找机会在电影里演出。」他跟我说他是个手艺高明的厨师,问我愿不愿意让他为我下厨。当然我万分喜悦。
他到家里来接我,带我到他美丽的阁楼公寓,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密西根湖。他为我煮了 一顿风味绝佳的晚餐,我们坐在壁炉前啜饮着红酒,谈论着哲学。他对我所说的关于自己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有关我从金星来,并且要为我来此的任务写一本书。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也是位真正的绅士。我们道别时, 他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而我则是谢谢他给了我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
接下来我遇到了拳王,穆罕默德•阿里。那实在是场噩梦!因为有保险和安全性的问题,所以我们被指示不能保管客人的貂皮大衣。大家会把貂皮大衣留在车上或是带着一起进场,然后挂在椅子上。结果,来了一个彪形大汉,要我保管他的貂皮长大衣。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我对他说:「很抱歉,先生,我不能保管你的貂皮大衣。」他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你可以。」「不, 先生,我被指示不能收貂皮大衣。」「你可以。」他把绍皮大衣朝我推了过来,而我就一直把它推回去。然后我的主管从侧边的小门跑了过来,命令我把大衣收起来。「为什么?」我问他:「你明明很清楚地告诉我不能收这种大衣。」 「你给我收下来。这位是穆罕默德•阿里!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举世闻名的人啊!」「噢,我很抱歉,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就这样我收下了大衣,然后把它挂好。
接下来好几个礼拜,我的同事一直拿这件事开我的玩笑。小席拉对上穆罕默德。隔天我进来上班时,D J就宣布:「各位,她来了,穆罕默德·阿里女士本人现身!」
我在芝加哥的第一个圣诞节非常孤单。托比、赞达、克蕾拉与史丹利去了密西根,裘裘在田纳西和妈妈与杰伊一起,而杰森则是和巴德一起。圣诞夜晚上俱乐部里有场派对要忙,我得去工作。隔天圣诞节我放假。就这样,我孤伶伶地一个人待在公寓里,想起去年在田纳西的圣诞节。孩子们为我和巴德安排了一出圣诞话剧。他们想出了一出可爱又感人的短剧,还做了戏服、编了歌曲,甚至还有节目单。杰森拒绝扮演婴儿耶稣,所以他们用一个娃娃代替。结果他演的是一个小牧童。少了孩子们在身边,这是个截然不同的圣诞节。
有孩子的生活是多么地充实啊!我认为孩子是一份特别的礼物,我们得好好照顾他们,给予他们在所有层面所需要的东西,让他们能够好好活下去,并学习他们所需要学习的课题。我从我的孩子身上学到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课就是耐心。而我得到最大的回报就是他们的爱,并且看着他们长大变成美好的人,为地球上的人类做出令人赞叹的贡献。
能够照顾这些信任我们的特别灵魂,我将之视为一份非常特殊的职责和荣耀。
孩子在这个肉身世界出生时,他们的灵魂依然与之前的他们以及他们前一世的生活种种,有着密切的连结与清晰的记忆。我们一定要记得,身为父母,这些灵魂可能比我们自己的灵魂更老。我们只是提供他们一个肉身躯体,而我们与他们有着之前共同生活过的这一份连结。同样地,你也能够提供他们对他们个人学习经历有需要的特殊情境。
我们应该要欢迎我们的宝宝来到这个世界,对他们说:「我知道你是个老灵魂,而且是我所认识的人。我很高兴你选择来到这里,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一定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尽管他们年纪还太小,没办法立刻冋应我们。
我跟我的每一个孩子都这样说话,从他们一出生开始就是如此。而且我真的可以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的回应!察觉到他们这么快就能开始藉由发出声音来进行沟通,每每都让人非常愉快。在我的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会唱歌给他们听、和他们说话,就算他们才刚出生几天而已。告诉他们我会尽全力让他们知道要如何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他们知道我无条件地爱着他们,而且尊重他们是拥有极高智慧的个体。
我总是会用跟一般人说话的方式跟他们说话。每天早上我都会说「早安」,并问问他们感觉如何。如果他们哭了,我会说:「好吧,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这个地方。但是你慢慢会习惯的。我会尽全力让你舒服一点,因为我爱你。」
我会让他们看各种东西,并跟他们作说明。你越常跟孩子说话,他们就学得越快,他们会比较安心,也不会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么无助了。他们会觉得我们了解他们,而且我们会一直陪在他们身边。
我们的孩子并不是我们的所有物,他们是独立的个体。
身为父母,我们要提供他们对自己以及这个世界正确的价值观与知识。他们一定要知道,我们尊重他们在人生中的情感和选择,我们永远都会无条件地爱他们,就算是他们让我们失望也不会改变。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对他们的行为的感受,这是很重要的事,还有去爱与接纳他人有多么重要,因为我们也希望自己能够被别人接受,并且被好好对待。
如果我们觉得有必要教训孩子,我们应该跟他们说明理由。我的孩子跟我说,每次我处罚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很能接受,因为我会在同时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大部分时候会处罚他们是因为我想要他们尽力做一个最好的人。我也教他们一定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同时在人生中有番成绩。我告诉他们我永远都会帮助他们,没有批判,只有了解。但是,他们要自己去选择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我会百分之百地支持他们。我告诉他们,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种情况或者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会让我不爱他们,因为我对他们的爱是永无止境、是永远的。
在他们三岁之前,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教他们基础的语言、如何数数字到至少一百,还有怎么拼和写自己的名字,并且把字母的音读出来。我们花很多时间在画画和涂色上。每天晚上的睡前时间,我都会读故事和唱歌给他们听。我们一起跳舞、编故事和歌曲。我认为你必须要让每个孩子都能维持创造力和想像力的活跃。
同样也非常重要的是,不只要教他们,还要对他们具体示范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的法律和价值系统。一定要有人教他们何谓平等,并且懂得去保护那些比自己不幸的人,和善地对待他们。要为他们自己负责,并尊重其他人以及所有生命。
身为父母,你一定要诚实面对自己,以及自己在过去及现在所犯的错误。向孩子展现生活的现实面时,一定要尽量真实和坦诚。无论他们几岁,你一定要能够坦然地和他们谈论性与生育这些事。还有性爱的责任,以及进行性行为时要考量的健康、避孕问题与之后该负起的责任。一定要强调,性是身为人的一种正常而且健康的功能。教他们要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负责。与其批判他们,不如帮助他们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经常告诉他们你爱他们,这话永远都不嫌多。让他们能够充分表达欣喜与愤怒,这样才不会因为压抑而在心中产生障碍,或是精神病的倾向。然而,纪律是绝对必要的,如果少了纪律,就会在人心中产生犯罪的倾向,并欠缺对法律以及老年人的尊重。
虽然我也让孩子们知道了什么是至高无上的神性,但等到他们年纪够大了,我所有的孩子都有自由意志可以选择他们自己想要的宗教信仰。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也让他们和朋友一起去探索不同的宗教信仰,这样他们才能够真正体验到各种不同的宗教组织。对此我从不批判或说任何反对的话。
生养四个孩子是个艰巨的任务,我真的可以写一本书来谈我和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既好笑又令人惊喜的经历。
裘裘三岁大的时候,开始说起他有个叫做史塔迪的朋友。无论我们去哪儿,他都会问史塔迪能不能一起去。他总是在和史塔迪玩,也会跟他说话。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他上学。我想是他在学校的朋友说服了他,告诉他史塔迪只是他的想象,于是他开始怀疑,最后失去了和这位朋友沟通的能力,也看不见他了。不过到今天他还记得史塔迪。
我以前会在家里与一些熟识的朋友一起冥想,一周两次,当然孩子们也会一起加入。他们也想要跟着一起念咒语,并且带着他们最喜欢的绒毛动物玩偶、玩具或洋娃娃。之后有些人会分享他们在冥想时所体验到的事情。有时候孩子们会把他们看到或听到的东西画下来。
有一次,托比大概是四岁左右,她宣称她听到了雪飘落时的声音。有些人跟她解释,雪飘下来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我说:「你怎么知道?你们之中有人试着去听过吗?」 我对于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很感兴趣,而且深信这是有可能的。
当然,住在芝加哥的我们有很多看到雪的机会,但是那里太吵了。然而几年后,在托比大概十岁时,我们搬到了田纳西州的老农舍,但因为在南部,所以很少下雪。有一个十二月的晚上超乎寻常地冷,我爬起床来检查我们烧柴的壁炉里还有没有火,然后我看到外面下雪了。那时大概是凌晨一点半左右,雪已经下了有六英寸(15厘米)那么深。我跑到房间去把托比叫起来。当我叫她跟我一起到外面去的时候,她有点惊吓。我们悄悄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口,我跟她解释,这是我们可以听雪飘落的声音的好机会。「你真的还记得!」她很惊讶地大喊。我跟她说,是啊,自从她说了她的冥想体验之后,我一直都很想听听看。我们一边笑自己穿着睡衣在凌晨一点半到外面去的蠢样,一边跑进了又黑又静的夜晚,月光让雪闪闪发亮,而且雪还在下着。我们坐在地上,极尽可能地弯下身子靠近地面。这样我们的耳朵就能接近被雪覆盖的地面。我们屏住呼吸仔细听,然后我们听到了:微细、像是水晶般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识,当飘落的雪降在地面结成的霜上,发出罕闻的清脆声响。哇,我们两个同时大叫,原来你真的可以听见雪飘落的声音。我们拥抱彼此,一边为这个体验大笑,一边冲进屋子里取暖,并把身上弄干。
赞达两岁的时候非常喜欢玩锅碗瓢盆这些东西,这让我很难做饭。所以我叫史丹利、托比,以及来家里拜访的裘裘帮忙跟赞达玩他想玩的东西,好让我可以好好煮饭。他们问他想要玩什么,他说想要玩木制的査理·布朗小玩偶。赞达挑了史努比,托比想要莱诺斯,裘裘则是选了查理·布朗。所以史丹利就只剩下派伯敏特·佩蒂,我觉得这一点还满有趣的。史丹利问赞达:「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我们来去拜访神!」我们全都觉得很好笑,但是不想让小宝宝不开心。所以我们问他:「神住在哪里呢?」「在冰箱顶上!」
噢,不,我心想,他们全都要进厨房来了。他们就这样手脚并用趴在地上, 一路拿着小小的木头人偶假装在走路的样子。所有人都来到厨房了。史丹利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电冰箱的顶。他是唯一 一个够高可以这么做的人。「Hello,神,我是派伯敏特•佩蒂!」大家都笑了,除了赞达。他只穿着尿布站在那儿,拉着史丹利的脚:「别傻了,神知道你是谁!」我们全部倒在地上笑翻了。「我不知道应该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还是应该要觉得神很厉害。」史丹利说道:「当然,你说得没错。你不需要跟神介绍自己是谁!」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能真正明白小婴儿到底懂多少事。
杰森四岁时,有一次坐在餐桌上帮着色本涂色。「妈妈,你知道吗,」他说:「我们其实不是白人。如果我把人涂成白色,看起来就会像鬼一样。如果我用蜜桃色,看起来就还好。所以我们其实是蜜桃色的!」几分钟之后他又宣布:「妈妈,我知道为什么神要创造黑人了!因为他把蜜桃色的笔用光了,所以他改用黑色的!」当然我听完大笑,因为杰森自己把蜜桃色的蜡笔用光了,所以决定在着色本里把人涂成黑色。在他想来,神应该也是这样做的。唔,我心想,这还真的是个完全没有偏见的种族看法!
你一定要花时间陪伴孩子,跟他们一起玩耍和欢笑。教他们如何享受人生,以及其所带来的一切,并且接受困难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失败同样也是学习的一部分,让我们学会如何修正错误。我们一定要能够接受自己不好的一面以及自身的问题,也要能够对自己一笑置之,并相信那些正面与好的地方,用我们的能量来支持它。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想象力是一切存在的关键,也是未来将出现的事物的关键。
用你希望自己被教导的方式来教导你的孩子,这样他们就不用把一生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寻找真相上。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就会更丰盛、更有创造力,并朝向新的世界迈进,因为孩子就是未来。
编辑/整理: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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